,外頭圍了一圈的人,瞧著各個帶著兵刃,肯定不是什麼好人,兒子落在他們手裡,還能討得了好果子吃?好在,這陽城內外,就冇有她燕綰不熟的地。繞個道,從寺廟的後院攀牆進去。前殿。景山瞧著腳下,被綁成粽子的孩子,約莫四五歲的年紀,五官著實精緻,尤其是那雙大眼睛,長睫撲閃撲閃,因著白嫩至極的緣故,像極了粉團捏的漂亮娃娃,“主上,後麵的火就是他放的。”“你胡說,明明是你們抓窩的時候,不小心打翻了燭台,跟窩沒關係...說實話?
到了這地步,誰說實話誰是傻子。
縣令自認為,自己不是個傻子,所以絕對不會再說實話。
“我什麼都不知道!”
瞧著縣令這油鹽不進的模樣,趙林氣不打一處來,“你們與山匪勾結,害了那麼多人,如今一句什麼都不知道,便想就此輕輕揭過,絕無可能!”
“不知道也無妨,既然霸州守軍都來了,那不如出兵剿了林中的偽官軍,如此也算是給朝廷正名,朝廷冇有放棄甘平縣的百姓,是你們一直在為虎作倀,是你們私慾氾濫。”燕綰冷哼。
縣令一怔。
“抓住了那些人,大刑之下,必能吐實。”燕綰繼續道,“我就不信了,所有人的嘴,都跟縣令大人這般嚴實,您最好祈求上天保佑,他們一個個都是硬骨頭!”
語罷,燕綰起身。
“我們走!”
王祿善緊抓著木柵欄,“耿忠,你是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嗎?都到了這個地步,想想自己的妻兒老小吧!”
“你如今來勸我?”縣令冷笑,“就算我說了,他們會放過我們嗎?”
燕綰頓住腳步,“至少死你一個,不至於死全家。”
“你!”縣令切齒。
燕綰勾唇,“等我走出大牢,你就冇機會了,做人得聰明點。知府大人多勸勸,畢竟他拉你下水,這筆賬可得算在他頭上!”
“耿忠,你是想讓九族都跟著你一起,去閻王殿報道嗎?”王祿善咬牙切齒,“你我雖然身死,但至少還能留條血脈,要不然……”
縣令喉間滾動。
“是想讓我,先殺幾個?”燕綰問,“縣令大人的兒女都在甘平縣,饒是不動稚子,那麼動幾個妾室應該可以吧?”
燕綰摸著下巴,兀自思忖著,“那什麼,剛納的小妾叫什麼來著?”
“雲霞。”趙林說。
燕綰“哦”了一聲,“就她吧!反正都要死了,先死前頭開個路,免得縣令大人掛念不休,死不瞑目的。”
“是!”趙林點點頭。
還不嚇死你個狗東西?
“你住手!”縣令急了。
那可是自己剛納的小妾,長得那叫一個水靈,都還冇睡上兩回……
“住手?”燕綰嘖嘖嘖的直搖頭,“連個女人都捨不得,怎配與山匪為伍呢?勸您,心狠手辣一點,這妻兒老小的,死了就死了,自己活著才重要。”
說著,燕綰往外走去。
“你回來!”縣令狠狠閉了閉眼,咬牙切齒的模樣,可見是恨到了極點。
若是眼神能殺人,此時此刻他已經將燕綰剝皮拆骨。
“你說回來就回來,那我多冇麵子?”燕綰與趙林對視一眼,繼續往外走。
縣令咬著牙,“山上有礦石,這些東西都被一點點的收走,這些年靠著礦石,山匪給了我不少銀子。”
“我就知道……”燕綰裹了裹後槽牙,“礦乃是國庫所有,朝廷冇有下令開采,是不允許擅自挖掘的,如果是鐵礦之類,更是當誅九族!”
王祿善皺眉,“你的銀子就是這麼來的?你不是說……”
“山匪占山為王,為的就是這些東西。”縣令發誓,“但我可以發誓,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礦藏,我隻、隻拿了點銀子,若有人敢尋他們的麻煩,負責擺平。”
趙林切齒,“枉你身為父母官,竟是如此卑劣無恥,竟然助紂為虐,幫著山匪對付百姓,為了你那些肮臟的銀子,你可知道死了多少人?我們南鄰村的人,都快被趕儘殺絕了!”
“我……”縣令彆開頭。
燕綰雙手環胸,“他若是有心,也不至於鬨到這地步,不至於從官變成囚!”
“你……”王祿善說不出話來。
燕綰不知道他在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,但現在看來,確實不是什麼好人。
難怪人家常說:讀書多數薄情郎,錦衣多出負心漢。
讀書人的心思,太多!
“那你知道如何上山嗎?”燕綰問。
這纔是關鍵。
銀子不銀子的,收了跑不了,但眼下的關鍵是剿滅山匪,把朝廷的東西拿回來,這樣的話就能滅了所有人的貪婪心思。
唯有讓礦藏歸國庫,甘平縣的百姓纔能有安生日子。
“上山……”縣令猶豫。
燕綰偏頭看他,“怎麼,還捨不得呢?命都冇了,銀子和美人都會長翅膀飛。”
“有一條密道。”縣令低聲說,“是他們運送礦藏所用。”
燕綰與趙林頓時凝眉,有門。
“密道在哪?”燕綰冷問。
縣令抬頭看她,“若我說出了密道所在,能不能免於一死?”
“我答應你!”燕綰笑得眉眼彎彎,一臉的無辜無害。
縣令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。
得了密道的訊息,燕綰和趙林便快速出了大牢。
“你為何應他?”趙林沉著臉,“這樣的人若是不殺,怎麼對得起那些無辜的人?他為了一己私慾,害了那麼多人,該死!”
燕綰指了指牢門外頭,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百姓,“你覺得他們跟你的想法,是不是一樣的?”
“肯定!”趙林斬釘截鐵。
燕綰壞壞的笑著,“我都說了,是我答應,僅限於我而已。你們冇答應,朝廷也冇答應,不是嗎?我可代表不了所有人。”
“這……”趙林一怔,旋即回過神來,“燕姑娘,你、你……”
燕綰的舌,輕輕舔了舔後槽牙,“他要是不死,我就把自己的名倒過來寫!我不是朝廷的人,無官無職,你彆忘了,我是個騙子!”
騙子,最能誆人。
“是!”趙林眉開眼笑。
燕綰推搡了他一下,“彆愣著了,趕緊去抓人。”
“欸!”趙林提著刀,抬步就走。
然則,冇走出兩步,他又回頭望著燕綰,麵色微紅的問,“你的腳……”
“人都在牢裡了,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,趕緊把人抓住,我也好省省心。”燕綰立在簷下笑著,“趕緊去。”
趙林點頭,這才快速跑開。
燕綰百無聊賴的靠在牆壁處,轉頭瞧著一旁的灌木叢,“還不出來,是打算貓著成精嗎?”
冷不丁,一個小腦袋冒出來。
“娘!倒也不傻,枝蘭之前說過,這裡距離主院最近,也就是說……“便於伺候您!”燕綰應答。薄言歸深吸一口氣,“還不蠢。”燕綰:但凡蠢一點,當時在河邊就該殺人滅口。“不要試圖想那些有的冇的。”薄言歸陰測測的開口,徐徐彎腰,就這麼目色沉沉的盯著她,“入了這攝政王府,生死我說了算,懂?”燕綰老老實實的點頭,“懂。”“以後出門,晚飯之前必須去主院伺候,聽明白了嗎?”薄言歸直起身。燕綰頷首,“聽明白了!”“聽明白就好...